05

像圣女大德兰一样

我们虽然是好朋友，但安多妮不会忘记我是她姊姊，并且以我做为她的榜样，这使我有时很满足，有时又觉得很惭愧。实际上也用不着隐蹒，谁都知道她比我更好。

晚上我们常在房里谈心，分享彼此的秘密，聊些当天生活中所发生的事情。我们不只谈这些，安多妮还时常问我一些不是她那年龄所会谈到的事，比如生死问题，人性和神圣性等等。

任何哲学家听到我们谈及的抽象问题和深远的哲理，都会感到惊讶，因为我妹妹总是把天主放在一切话题之内。我们常常这样，一直聊到母亲忍无可忍的进入我们房间，严肃地催促我们睡觉，才会停止。

几年后，我看了《圣女大德兰的自传》，描述她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，与她兄弟罗力格(Rodrigo)之间的友谊和对话。他们的故事使我着迷，更使我感动，因为他们的年龄相彷，正如我和安多妮一样。

这本书曾记载他们看了致命圣人的传记后非常感动，急切盼望能效法圣人，为保护信仰而牺牲生命。他们由大德兰带领，没向任何人提起，小小的年纪就打算到回教徒的领土上，为天主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。他们没有带行李，只走到亚未拉(Avila)的古老城墙边，便遇见他们的叔叔，眼看计划失败，只好一声不响地跟着叔叔回家。

在我童年时，也有过这种想法，当然，我们不敢做这样的计划，也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勇气离家出走，却曾渴望像电们一样，能为耶稣做些什么事。

我母亲有两位姊妹入了隐修院，她时常向我们谈起那些修女的生活。比如她们如何守斋、做补赎，尤其在四旬期更是严厉的克苦补赎，安多妮把这些都记在心里。

“纳塔莉，我们应该在圣周内试着做些类似的补赎。”让我们少吃一点是不可能的，因为在吃饭的时候，母亲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。考虑了很久，终于让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：圣周五晚上，等大家都睡了，灯也熄了，我们在黑暗的房间里，各自拿着自己的拖鞋，认真严肃地打自己做补赎。大槪是太紧张的关系，不时碰到四周的家具，安静的屋里立刻发出响声。

安多妮不小心碰倒了小桌上的台灯，这些奇怪的噪音和台灯打碎的声音，惊醒了睡梦中的家人，也吓坏了自己。我们赶紧钻进被窝里，用毯子把头蒙起来，一动也不动，不安地的等待着下场。

一会儿，爸妈推开房门看个究竟，我们不得不把实情全盘托出。他们的表情错综复杂，啼笑皆非，除了禁止我们别再做道种事情之外，事后还曾拿这次的经验开我们的玩笑。  

那时候，我就像圣女大德兰的兄弟罗力格，受到妹妹真诚的影响，而安多妮就像圣女大德兰，内心燃烧着强烈的热火。我曾多次对她所说的话感到惊讶，不禁间自己：“这女孩还要走向哪里？”